第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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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而喻林下線之後，董建春就可以稍微的上線了。
在孟綸的劇本裏，董建春的戲份並不多，孟綸給他排了一個類似於白月光的人設的角色，並沒有難度，就是女鬼在高中的時候談戀愛的學長而已，只不過倆個人在學長先行畢業之後就自然而然的分手了。
而他，只需要在女鬼和喻林完成變身之後，出現在女鬼的回憶裏面，拍幾個懟臉的美美鏡頭，再拍一點他們倆在學校的日常就行了。
而正好的是，這個廢棄的廠房旁邊，沒有多遠的地方，就有一座舊校舍，因為已經修了新的學校，而老校區暫時還不知道拿來做什麽，就先暫時封住了。
而孟綸，今天原本的計劃就是去這個學校踩點，準備這幾天密集的把董建春的戲份給拍了，拍完之後，董建春就可以殺青了。
董建春看了一會之後，實在是沒有辦法理解，喻林演的這個戲份有什麽這麽難的嗎？
他喪失了再看下去的想法，而是站起了身來，他這次來本來想的也就預留了3天而已，並沒有帶自己的助理，而他的經紀人楊萌因為導演是熟人，也放心的把董建春交給了他，並沒有跟過來。
他四處看了看，這個劇組他並沒有熟人，而因為現在導演正忙，本著告訴別人一聲的這個想法，他就對著坐在旁邊開始扣手的那位新人女演員說了一聲。
“我先出去透透氣。”
女演員名叫林優，她似乎也沒想到董建春會這麽對她說話，當下有種受寵若驚的樣子，說道。
“當然可以，您請。”
董建春也就雙手插著兜，往外面晃了出去。
出去的時候，他看到了坐在一邊的場記，他也對著場記說了一聲，場記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而在他從廠房晃出去之後，背影快要消失的時候，他沒有看到，又在準備進行重拍的喻林，註意到董建春走出去了，喻林望著他他走出去的背影，眼神裏面閃過了一絲嫉恨，得逞，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
但是很快，這點情緒，就像是蜻蜓點水一樣，從水面上消失了。
廢舊廠房裏面的執行導演重新的喊了一聲，繼續的開始過這一場戲了。
董建春慢悠悠的順著廠房走了出去，這裏相當於是在一個偏遠小鎮的最遠處的地方，這裏之前是用來冶煉煤渣用的，甚至不遠處的地方還有一個廢棄掉的煤礦，因為屬於是之前的私人黑煤礦，沒有執照，被查處之後就封了，封了之後，這裏的和煤相關的產業也全部都做不下去了，慢慢的也就沒落了。
也不知道孟綸從哪裏找到的這個地方，拿來拍鬼片還挺合適的。
董建春悶不吭聲的雙手插兜走在路上，這裏人少，鎮子的中心在離這裏很遠的地方，走路走過去需要半個小時左右，那些老鎮民在最開始聽說這裏租出去拍戲之後，還感興趣的過來看了看，但是看了幾天之後，發現來來回回的老是拍差不多的戲份之後，他們也就失去了興趣。
最重要的是，這裏的老年人都不明白追星是什麽，也對大明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感覺，只知道這裏面工作的男的帥女的美就夠了。
但是對於董建春來說，就非常完美了。
他甚至可以不戴帽子不戴口罩就在路上散步，因為這路上什麽都沒有，甚至因為這裏晚上天氣冷，連個蚊子都不會出現。
他慢悠悠的走在了路上，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自己的藍牙耳機，戴在了耳機上，嘀嘀的提示音響了起來，提醒他連接成功了。
他拿出來了手機，先看了看楊萌給他發的消息。
楊萌一般來說在他拍戲的時候都不會打擾他，這次只是預期的短期拍攝，所以楊萌正準備給他物色其他的劇本，好讓他繼續進組，但是目前來說，董建春並不希望特別快就進組。
他還想再休息一陣子，之前的時候他拍了一部現實主義題材的電影，參加了國外的展映禮，而他現在，暫時的不想在拍電影了。
拍一次，基本上半年就沒有了，他上半年已經拍過一次了，自覺自己今年的KPI已經完成了，下半年，他想給自己放個假。
但是奈何他的經紀人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事業女強人，不僅在家雞自己的娃，在公司還得雞自己帶的藝人，奈何娃和藝人，兩個人都是想要躺平的系列。
董建春慢悠悠的翻了翻楊萌給他發過來的消息，正巧前面有一個小橋，下面有一條很小的小溪流，現在已經是秋天了，沒有人會下水玩耍了，但是聽本地人說，到了夏天暑假的時候，很多回老家過暑假的小孩子們會在這裏玩水。
但是這裏自從淹死過幾個小孩之後，大人們也都不準在這裏玩水了，不過因為地處偏遠，沒有人來管，只能在小溪的旁邊插了幾塊木牌子，上面寫著幾個大大的，還用紅色油漆寫的，禁止下水！
不過這條小溪流上面有一座小橋，上面正好有幾個欄桿，董建春走到了橋上，長腿一跨，人就坐在了欄桿上，戴上了耳機，放起了音樂。
此時的天空已經昏黃發紅，這裏地處偏遠，光汙染遠遠沒有大城市那麽嚴重，而且這裏還是山區，天空晴朗，傍晚的天空看著就像是濃墨重彩的油畫一樣，而主色就是這種紅橙橙的顏色。
他的耳機裏放著喜歡的音樂，董建春閉上了眼睛，準備享受一下這難得的黃昏的餘韻。
但是在他沒有看到的位置，下面的小溪流，突然流過了好幾片大大的黑影，就像是有幾條大魚一下子經過了這裏一樣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。
年輕人線條優美的側臉沈在風中，像是一幅精心設計的畫幅一樣。
但是留給他的閑暇時間並沒有多久，一首歌的時間還沒有完，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顯示的是他的經紀人，楊萌女士給他打來的。
董建春睜開了眼睛，他正準備把手機從褲兜裏拿出來的時候，突然他的胳膊肘像是被什麽石頭，或者是什麽物體擊中了一下，整個人的手臂一麻，一抖，手一下子沒有握住這個手機，只聽到噗通一聲，他的手機應聲而落，掉到了下面的小溪流裏面。
董建春一下子傻眼了，手機是防水的，能看到水下的屏幕還在幽幽的發著亮光，現在的小溪流水流還比較平緩，而這個手機掉下去之後，被沖了一段距離，現在卡在了一塊石頭的前面。
董建春擡頭看了看，只見四周寂靜無人，而他的周圍什麽都沒有，就好像剛才擊中他胳膊肘，讓他的手機掉下去的這件事只是一個幻覺而已，他狐疑的從橋上的欄桿上跨了下來，在四周走了走。
依然是什麽都沒有，除了落葉之外，甚至連一顆大點的石頭都沒有。
難道真是他的錯覺？
他搓了搓自己剛剛感覺到被擊中的胳膊肘，好好的，也看不出什麽痕跡。
他又在原地等了一會，看看有沒有人主動的出來認錯，但是除了微涼的晚風和鳥叫聲外，什麽都沒有。
他又看了看沈在水下的手機，楊萌已經沒有再繼續打電話過來了，他的屏幕暗了下來，隨著天色的漸暗，除了提醒有未接來電的一閃一閃的紅光之外，其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亮光了。
他嘆了一口氣，長腿一跨，從欄桿旁邊垮了過去，準備下去撈手機。
欄桿的旁邊纏了一些鐵絲網，大概是為了怕有孩子下去玩水，但是這些鐵絲網全部都松松垮垮的，根本沒有辦法擋住任何一個孩子。
更別說一個成年男人了。
董建春輕松的從這個鐵絲網的缺口處鉆了過去，不小心還被這個鐵絲網的尖銳的地方勾破了衣服和褲子的口子，還滑過了他的皮膚，還好的是沒有劃破，不然按照這上面銹跡斑斑的鐵絲網，他怎麽著都要去打破傷風針了。
董建春順著這個土坡走到了下面，這個坡還不算陡，他長腿一邁，幾下就到了溪流的旁邊。
剛剛在橋上的時候並不覺得，下來的時候，董建春才發現，這條溪流，比他想象中的，好像要深一些。
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掉落的位置，他現在在溪流的右邊，而手機掉在了溪流靠左岸的位置，他要去撈的話，幾乎要橫跨整個溪流。
他憂愁的嘆了一口氣，皺了皺自己好看的眉頭。
他挽起了自己的褲腿，想了想，還是脫下了自己的鞋子，試探性的把其中的一只腳，踩了進去。
冰涼的水流一下子就流過他的小腿。
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，這裏果然是更加的涼，從水都能看出來，還好的是，水並不是特別深，只是到他的小腿肚的位置那裏，還沒有到他膝蓋那裏。
他放了心，把另外一只褲腳也挽了起來，鞋子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溪流的旁邊。
他踩了進去。
他往他手機掉的方向走了過去，溪流並不大，他幾步就能走到了溪流的中間，但是他剛剛到水流最深的地方，就剛淹過了自己的膝蓋的時候，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腳心一痛，但是下面有什麽小魚小蟹什麽咬了他一口一樣，他一低頭想看看是什麽東西的時候，一陣頭暈目眩突然向他襲來。
在那一瞬間，他什麽都看不見了，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腳一軟，明明只到自己膝蓋的水突然變大，他腳踝的地方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狠狠的一拉。
接著，他摔倒在了水裏。
水瞬間的漫上了口鼻，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，就被淹沒了。
原本還算平緩的水流突然變得焦急了起來，像是在著急什麽一樣，瞬間就把他淹沒送走了，他甚至連一聲驚呼都沒有叫出來，整個人就淹沒在這條小小的溪流中，不見了。
只剩下他的手機，還端端正正的卡在那個石頭的前面，而未接來電的紅燈，還在閃爍著。
沒過多久，他的手機屏幕再次的亮了起來，顯示又有電話響了過來，而這次的電話，仍然是楊萌打過來的。
再次沒有接到電話之後，在嘩嘩流過的水流中，這部手機一閃一閃的紅燈，最終無力的閃爍了幾次，熄滅了。
天色已晚。
這個小鎮上甚至沒有多餘的路燈，唯一的一個路燈還是就在這座小橋上，恐怕還是因為怕有人走錯路落水而設的，現在，這個路燈亮了起來，慘白白的光芒直直的照了下來，一副隨時都要斷電的樣子。
匆匆的腳步聲從鎮子另外一頭響了起來，隨即而來的還有無數個手電筒組成的光芒，領頭的正是孟綸。
孟綸一頭大汗，難以想象在這麽涼爽的山裏，鎮上的情況上居然還能出這麽多的汗，他拿著手電筒到處亂晃，嘴裏還在吼著。
“小春！小春你在哪裏！”
而在他的身後，跟著的是一群當地的鎮民，老老少少都有，領頭的是鎮長，一邊跟在他的身後，一邊碎碎念著。
正在此時，孟綸的手機響了。
他拿起來一看，正是楊萌給他打的電話，而孟綸，還不敢不接。
他定了定神，吸了口氣，接了起來。
楊萌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了過來。
“小春呢？我剛剛給他打電話怎麽一直沒接？”
孟綸現在怎麽敢說真話，他打了個哈哈，說道。
“剛剛他一直就在準備上戲呢，我讓他把手機靜音了，所以沒聽到吧。”
聽到孟綸這麽說，楊萌的心才稍微的安定了一點下來，她說道。
“那你等會給他說一聲，等會完了給我回個電話，我有事找他。”
孟綸嗯嗯的答應道，楊萌繼續說道。
“對了，我給你那邊預留的三天夠不夠？”
孟綸嘴裏發苦，現在看來，三天怎麽夠，說不定三十天都不夠，他只好說道。
“你先別急著給他安排工作，萬一不夠的話他還得多待幾天，我們這裏進度有點慢，我還說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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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孟綸的劇本裏，董建春的戲份並不多，孟綸給他排了一個類似於白月光的人設的角色，並沒有難度，就是女鬼在高中的時候談戀愛的學長而已，只不過倆個人在學長先行畢業之後就自然而然的分手了。
而他，只需要在女鬼和喻林完成變身之後，出現在女鬼的回憶裏面，拍幾個懟臉的美美鏡頭，再拍一點他們倆在學校的日常就行了。
而正好的是，這個廢棄的廠房旁邊，沒有多遠的地方，就有一座舊校舍，因為已經修了新的學校，而老校區暫時還不知道拿來做什麽，就先暫時封住了。
而孟綸，今天原本的計劃就是去這個學校踩點，準備這幾天密集的把董建春的戲份給拍了，拍完之後，董建春就可以殺青了。
董建春看了一會之後，實在是沒有辦法理解，喻林演的這個戲份有什麽這麽難的嗎？
他喪失了再看下去的想法，而是站起了身來，他這次來本來想的也就預留了3天而已，並沒有帶自己的助理，而他的經紀人楊萌因為導演是熟人，也放心的把董建春交給了他，並沒有跟過來。
他四處看了看，這個劇組他並沒有熟人，而因為現在導演正忙，本著告訴別人一聲的這個想法，他就對著坐在旁邊開始扣手的那位新人女演員說了一聲。
“我先出去透透氣。”
女演員名叫林優，她似乎也沒想到董建春會這麽對她說話，當下有種受寵若驚的樣子，說道。
“當然可以，您請。”
董建春也就雙手插著兜，往外面晃了出去。
出去的時候，他看到了坐在一邊的場記，他也對著場記說了一聲，場記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而在他從廠房晃出去之後，背影快要消失的時候，他沒有看到，又在準備進行重拍的喻林，註意到董建春走出去了，喻林望著他他走出去的背影，眼神裏面閃過了一絲嫉恨，得逞，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
但是很快，這點情緒，就像是蜻蜓點水一樣，從水面上消失了。
廢舊廠房裏面的執行導演重新的喊了一聲，繼續的開始過這一場戲了。
董建春慢悠悠的順著廠房走了出去，這裏相當於是在一個偏遠小鎮的最遠處的地方，這裏之前是用來冶煉煤渣用的，甚至不遠處的地方還有一個廢棄掉的煤礦，因為屬於是之前的私人黑煤礦，沒有執照，被查處之後就封了，封了之後，這裏的和煤相關的產業也全部都做不下去了，慢慢的也就沒落了。
也不知道孟綸從哪裏找到的這個地方，拿來拍鬼片還挺合適的。
董建春悶不吭聲的雙手插兜走在路上，這裏人少，鎮子的中心在離這裏很遠的地方，走路走過去需要半個小時左右，那些老鎮民在最開始聽說這裏租出去拍戲之後，還感興趣的過來看了看，但是看了幾天之後，發現來來回回的老是拍差不多的戲份之後，他們也就失去了興趣。
最重要的是，這裏的老年人都不明白追星是什麽，也對大明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感覺，只知道這裏面工作的男的帥女的美就夠了。
但是對於董建春來說，就非常完美了。
他甚至可以不戴帽子不戴口罩就在路上散步，因為這路上什麽都沒有，甚至因為這裏晚上天氣冷，連個蚊子都不會出現。
他慢悠悠的走在了路上，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自己的藍牙耳機，戴在了耳機上，嘀嘀的提示音響了起來，提醒他連接成功了。
他拿出來了手機，先看了看楊萌給他發的消息。
楊萌一般來說在他拍戲的時候都不會打擾他，這次只是預期的短期拍攝，所以楊萌正準備給他物色其他的劇本，好讓他繼續進組，但是目前來說，董建春並不希望特別快就進組。
他還想再休息一陣子，之前的時候他拍了一部現實主義題材的電影，參加了國外的展映禮，而他現在，暫時的不想在拍電影了。
拍一次，基本上半年就沒有了，他上半年已經拍過一次了，自覺自己今年的KPI已經完成了，下半年，他想給自己放個假。
但是奈何他的經紀人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事業女強人，不僅在家雞自己的娃，在公司還得雞自己帶的藝人，奈何娃和藝人，兩個人都是想要躺平的系列。
董建春慢悠悠的翻了翻楊萌給他發過來的消息，正巧前面有一個小橋，下面有一條很小的小溪流，現在已經是秋天了，沒有人會下水玩耍了，但是聽本地人說，到了夏天暑假的時候，很多回老家過暑假的小孩子們會在這裏玩水。
但是這裏自從淹死過幾個小孩之後，大人們也都不準在這裏玩水了，不過因為地處偏遠，沒有人來管，只能在小溪的旁邊插了幾塊木牌子，上面寫著幾個大大的，還用紅色油漆寫的，禁止下水！
不過這條小溪流上面有一座小橋，上面正好有幾個欄桿，董建春走到了橋上，長腿一跨，人就坐在了欄桿上，戴上了耳機，放起了音樂。
此時的天空已經昏黃發紅，這裏地處偏遠，光汙染遠遠沒有大城市那麽嚴重，而且這裏還是山區，天空晴朗，傍晚的天空看著就像是濃墨重彩的油畫一樣，而主色就是這種紅橙橙的顏色。
他的耳機裏放著喜歡的音樂，董建春閉上了眼睛，準備享受一下這難得的黃昏的餘韻。
但是在他沒有看到的位置，下面的小溪流，突然流過了好幾片大大的黑影，就像是有幾條大魚一下子經過了這裏一樣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。
年輕人線條優美的側臉沈在風中，像是一幅精心設計的畫幅一樣。
但是留給他的閑暇時間並沒有多久，一首歌的時間還沒有完，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顯示的是他的經紀人，楊萌女士給他打來的。
董建春睜開了眼睛，他正準備把手機從褲兜裏拿出來的時候，突然他的胳膊肘像是被什麽石頭，或者是什麽物體擊中了一下，整個人的手臂一麻，一抖，手一下子沒有握住這個手機，只聽到噗通一聲，他的手機應聲而落，掉到了下面的小溪流裏面。
董建春一下子傻眼了，手機是防水的，能看到水下的屏幕還在幽幽的發著亮光，現在的小溪流水流還比較平緩，而這個手機掉下去之後，被沖了一段距離，現在卡在了一塊石頭的前面。
董建春擡頭看了看，只見四周寂靜無人，而他的周圍什麽都沒有，就好像剛才擊中他胳膊肘，讓他的手機掉下去的這件事只是一個幻覺而已，他狐疑的從橋上的欄桿上跨了下來，在四周走了走。
依然是什麽都沒有，除了落葉之外，甚至連一顆大點的石頭都沒有。
難道真是他的錯覺？
他搓了搓自己剛剛感覺到被擊中的胳膊肘，好好的，也看不出什麽痕跡。
他又在原地等了一會，看看有沒有人主動的出來認錯，但是除了微涼的晚風和鳥叫聲外，什麽都沒有。
他又看了看沈在水下的手機，楊萌已經沒有再繼續打電話過來了，他的屏幕暗了下來，隨著天色的漸暗，除了提醒有未接來電的一閃一閃的紅光之外，其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亮光了。
他嘆了一口氣，長腿一跨，從欄桿旁邊垮了過去，準備下去撈手機。
欄桿的旁邊纏了一些鐵絲網，大概是為了怕有孩子下去玩水，但是這些鐵絲網全部都松松垮垮的，根本沒有辦法擋住任何一個孩子。
更別說一個成年男人了。
董建春輕松的從這個鐵絲網的缺口處鉆了過去，不小心還被這個鐵絲網的尖銳的地方勾破了衣服和褲子的口子，還滑過了他的皮膚，還好的是沒有劃破，不然按照這上面銹跡斑斑的鐵絲網，他怎麽著都要去打破傷風針了。
董建春順著這個土坡走到了下面，這個坡還不算陡，他長腿一邁，幾下就到了溪流的旁邊。
剛剛在橋上的時候並不覺得，下來的時候，董建春才發現，這條溪流，比他想象中的，好像要深一些。
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掉落的位置，他現在在溪流的右邊，而手機掉在了溪流靠左岸的位置，他要去撈的話，幾乎要橫跨整個溪流。
他憂愁的嘆了一口氣，皺了皺自己好看的眉頭。
他挽起了自己的褲腿，想了想，還是脫下了自己的鞋子，試探性的把其中的一只腳，踩了進去。
冰涼的水流一下子就流過他的小腿。
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，這裏果然是更加的涼，從水都能看出來，還好的是，水並不是特別深，只是到他的小腿肚的位置那裏，還沒有到他膝蓋那裏。
他放了心，把另外一只褲腳也挽了起來，鞋子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溪流的旁邊。
他踩了進去。
他往他手機掉的方向走了過去，溪流並不大，他幾步就能走到了溪流的中間，但是他剛剛到水流最深的地方，就剛淹過了自己的膝蓋的時候，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腳心一痛，但是下面有什麽小魚小蟹什麽咬了他一口一樣，他一低頭想看看是什麽東西的時候，一陣頭暈目眩突然向他襲來。
在那一瞬間，他什麽都看不見了，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腳一軟，明明只到自己膝蓋的水突然變大，他腳踝的地方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狠狠的一拉。
接著，他摔倒在了水裏。
水瞬間的漫上了口鼻，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，就被淹沒了。
原本還算平緩的水流突然變得焦急了起來，像是在著急什麽一樣，瞬間就把他淹沒送走了，他甚至連一聲驚呼都沒有叫出來，整個人就淹沒在這條小小的溪流中，不見了。
只剩下他的手機，還端端正正的卡在那個石頭的前面，而未接來電的紅燈，還在閃爍著。
沒過多久，他的手機屏幕再次的亮了起來，顯示又有電話響了過來，而這次的電話，仍然是楊萌打過來的。
再次沒有接到電話之後，在嘩嘩流過的水流中，這部手機一閃一閃的紅燈，最終無力的閃爍了幾次，熄滅了。
天色已晚。
這個小鎮上甚至沒有多餘的路燈，唯一的一個路燈還是就在這座小橋上，恐怕還是因為怕有人走錯路落水而設的，現在，這個路燈亮了起來，慘白白的光芒直直的照了下來，一副隨時都要斷電的樣子。
匆匆的腳步聲從鎮子另外一頭響了起來，隨即而來的還有無數個手電筒組成的光芒，領頭的正是孟綸。
孟綸一頭大汗，難以想象在這麽涼爽的山裏，鎮上的情況上居然還能出這麽多的汗，他拿著手電筒到處亂晃，嘴裏還在吼著。
“小春！小春你在哪裏！”
而在他的身後，跟著的是一群當地的鎮民，老老少少都有，領頭的是鎮長，一邊跟在他的身後，一邊碎碎念著。
正在此時，孟綸的手機響了。
他拿起來一看，正是楊萌給他打的電話，而孟綸，還不敢不接。
他定了定神，吸了口氣，接了起來。
楊萌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了過來。
“小春呢？我剛剛給他打電話怎麽一直沒接？”
孟綸現在怎麽敢說真話，他打了個哈哈，說道。
“剛剛他一直就在準備上戲呢，我讓他把手機靜音了，所以沒聽到吧。”
聽到孟綸這麽說，楊萌的心才稍微的安定了一點下來，她說道。
“那你等會給他說一聲，等會完了給我回個電話，我有事找他。”
孟綸嗯嗯的答應道，楊萌繼續說道。
“對了，我給你那邊預留的三天夠不夠？”
孟綸嘴裏發苦，現在看來，三天怎麽夠，說不定三十天都不夠，他只好說道。
“你先別急著給他安排工作，萬一不夠的話他還得多待幾天，我們這裏進度有點慢，我還說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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